明明本命是Dick,卻天天搞Tim的All Tim黨。
DC吃得廣:BruceDick, JayTim, 131, 141, 24, 343. 任何Tim右方相關我都上上上。蝙蝠家BG的也很棒

三大不脫坑:SPN, SW, DC
SPN是Destiel
SW是Obikin
DC是BruceDick, JayTim, DamiTimDami, 以及所有Tim受。

AO3/SY同步更新:kizuna0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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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仙洋】天才

* Summary:仙道彰能從其他人身上感受到同類的感召,包括在水戶洋平身上。


* 好,看了那麼久仙洋我終於來交上糧食了。


* 看完SD電影版,整個人就被拉回去SD坑,可已經寫很久歐美同人,有點不太習慣日系風,希望大家接受到吧。




仙道彰是個天才——所有人都是這樣說的,仙道能理解為甚麼他們會這樣說。他的學習成績總名列前茅,籃球技術可以算是全日本數一數二的高中生……別人看他大概是那種,不怎麼付出便能得到收成的人…吧,大概。仙道不會否認自己是個天才,很多事情他都能無師自通,還能輕易上手——比方說是籃球。


然而他深明一個道理,那就是即使他是個天才,也不代表他不需要練習。作為天才的確使他容易掌握到各項技術,但要精通某事,他和普通人一樣需要練習才能獲得進步。簡單點來說,就像在遊戲中裡作為SSR的角色自然會在一開始有更強的能力,但要使它真正成為皇牌,還是得努力升級才能滿點。


更何況天才只是個頭銜,實際上不會為人帶來甚麼好處,除了對「天才」的期望更高。在求學時期還能被稱為天才,但伴隨年齡增長,根本就沒有人會在意你是否是個「天才」,能幹實事的人才重要。


所以仙道很清楚自己確實是個天才,但實際上也沒有甚麼大不了,他根本毫不在乎自己是否天才,他重視的是怎樣才能得到樂趣。


突然間冒出的湘北隊使他重燃對籃球本逐漸消散的熱情,特別是流川楓和櫻木花道那兩個一年級生,仙道能感覺到他們身上有和他相同的特質,卻因為三人的性格大相逕庭而又有所不同。他本以為這兩個一年級生已足夠吸引他的注意,但更能勾起他興趣的人,卻是一個和湘北隊有關係又沒有關係的人——水戶洋平,那是他的名字。


如果說仙道在洋平第一次出現便注意到他,那未免過於庸俗。他一直都知道櫻木身邊總是有數個男孩,好像是被稱為「櫻木軍團」。他曾經在和湘北的比賽中瞥見過少年的身影,但沉浸在比賽中的他根本沒有多加留意,那會的他只好奇流川和櫻木的潛力,無瑕分心。


仙道會真正注意到洋平的存在,是那次他們在制止櫻木在比賽中途發惡,引導他離開球場的模樣。他看著洋平就在門邊,笨蛋三人組就努力地把櫻木引出場外,他聽見洋平緊張地說:「趁機快點把櫻木換下來!」仙道甚至有半刻忘記了規則,認為他的方法真的可行。


由笨蛋三人組失敗,球證不批准換人,到櫻木清醒大概只花了數秒時間,可是仙道向著洋平的時間彷如電影的慢鏡頭一樣。仙道聽見櫻木說能繼續罰球的聲音,本一手捂著臉垂著頭的洋平抬起頭來,盯著花道的眼裡似乎閃爍著自豪。


仙道還有他的比賽需要專注,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知道更多有關那個男孩的事情,在他的比賽之後。仙道不在乎勝負是誰,不代表他不渴望獲得勝利。相反,他的好勝心實際和所有人一樣大,只是他很清楚比賽固然有勝負之分,籃球並非單人運動,自己再優秀亦有許多可能的因素,所以輸了他也不會有太大感受。


比賽過後,他確切地去查找了一些那個男生的事情。水戶洋平,高一,是櫻木軍團的智慧和武力值代表。不,這樣說或許還不夠精準,洋平是有名的小混混。可是仙道怎麼想亦無法想像出來,洋平怎麼看也不似很會打架,要是說別人把他打倒,仙道可能還會信服一點。明明看上去不過是個平均身高的少年,甚至算得上瘦弱,怎麼那般會打架又聰明呢?據說他在校內的成績尚算不錯,和仙道認知的小混混有頗大區別,看來是個挺有趣的人。


然而這一切了解沒有足以令仙道特意去主動認識洋平,直至一次他在海邊的街場遇見了洋平,對方正在嘗試投籃的模樣,總算是勾起了仙道想要主動和對方接觸的心。「嘿。」仙道主動踏進了洋平小小的世界當中,被呼喚到的男生轉過頭,夏天的太陽打在洋平的身上,連睫毛也染上了光芒。仙道看著洋平本冷漠的臉上在看見自己時露出一個笑容,有些甚麼就在仙道的心底綻放開來。


「喲,沒想到仙道前輩居然認識我。」他的聲音......仙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,但他很喜歡他的聲音,柔和而帶著少年感。Sendou,他喜歡自己姓氏的這兩個音節在洋平口中吐出來的感覺,不過他不否認自己想要聽見洋平口中吐出他的名字——Akira。「要是櫻木有比賽的話,總會能看見你。」洋平不可置否地聳聳肩,畢竟他說得沒有錯。


「要不是你背著釣竿的話,也許我會以為你想在球場裡趕我走呢。」洋平打趣地笑說,雙手仍然抱著籃球,倒也沒有再準備射藍的感覺。「啊,已經釣完了,只是剛好經過這裡,水戶君。」認得歸認得,沒想到仙道竟然會知道自己的名字。內心雖詫異,但他並沒有讓自己的真實情緒顯露在臉上,只是依舊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:「哎,沒想到仙道前輩居然知道我的名字。」


啊,不小心說漏嘴了。仙道只是不以為然地用食指搔過自己的臉頰,沒有半分尷尬:「應該是偶爾在球賽聽見吧。」說實話洋平不認為仙道會知道他的名字,說到底會大聲呼喊他姓名的只有花道或是其他三人,會喊他水戶的都是安安靜靜的。不過仙道大概不會特意去調查他的事情吧,他又不是打籃球的人。「叫我洋平就好了,前輩。」


「所以洋平你不繼續打嗎?」仙道氣定神閒地把釣竿放在一旁,如同準備觀看洋平的球技一樣。「噢,我不會打籃球,只是無聊過來嘗試一下。」洋平把手中的球扔到仙道面前,年長的少年下意識地接過拋過來的球體。「要射球嗎,仙道前輩?」仙道直接托起籃球,橙色一瞬間輕易而舉地穿過籃網,直直地落在地面。完美的姿勢使洋平不住展出笑容,不愧是超級天才,無論在哪裡投籃,都能姿勢完美的完成入球。


「前輩果然很厲害。」洋平伏下身把球撿起來,往地上拍幾拍,才裝模作樣地學著他們的姿勢投籃,結果是直接撞在框上彈走了。「你已經有大概的姿勢了,把左手手肘抬高點,右邊的往外一點,就像這樣,然後用手腕的力量把它投進去。」仙道自然地撿起籃球,走到洋平的身後,把籃球球塞到他的雙手間,調整少年的姿勢。


他們的距離非常接近,仙道幾乎從洋平的背後覆蓋著他。籃球員的身高讓洋平懊惱,在這個姿勢下洋平甚至可以感覺到對方温熱的氣息落在他的頭頂上。明明同是男人,可仙道覆在洋平的手顯然比他還要大一點。洋平的雙眸不由自主地盯著仙道的手,在他的幫助下,離開他雙手的籃球總算順利地投進籃框內。


「看,進去了。」仙道的聲音中有著不容置疑的笑意,洋平還來不及眷戀他的體温,對方緩緩地從身後退開來。「我都不知道這算是你進球還是我進的了,前輩。」洋平轉過身,佯裝懊惱地說。仙道笑了笑又說:「既然球在你手上,那就代表是你進的了。」既然仙道這樣說到,他也沒有必要再否認。


「那真的是非常感謝仙道前輩的指導呢,走吧,去吃拉麵嗎?」仙道邊拿起被他擱在一邊的釣竿和桶,有點可惜地說:「我約好了要到魚住前輩的店裡,洋平你要一起嗎?」他舉起手中的桶,裡頭的魚如同要證明甚麼一樣啪噠啪噠地搖晃著。仙道漆黑的眼眸在陽光折射下閃爍出光芒,一個晃神,洋平彷彿看見仙道的身後有一條毛茸茸的尾巴興奮地晃動,刺蝟腦袋裡聳起兩隻狗耳朵。


洋平對吃其實不太在意,能吃飽就行,喜歡吃拉麵那個是紅髪少年,只是要吃刺身和壽司的話,價錢上可能有點太貴了。「別擔心,我釣的不用錢,魚住前輩也不會收我加工費。」仙道狡黠地朝他眨眨眼,活像個大小孩。「那我就不客氣了,為了答謝,我替仙道前輩拿釣竿和桶吧。」雖然口中這樣說,但是他沒有讓仙道選擇,把籃球拋給仙道,趁年長的少年分心便拿走桶,順道奪去他的釣竿。


仙道被他快速的動作煞了個措手不及,在他接過籃球後,其他東西已經轉移到洋平身上。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,只見洋平得意地給了他一個潔白的笑容。「作為一個不打籃球的人,你這個速度確實很不錯,真的不考慮嗎?」仙道徑自往魚住的店方向走去,洋平就跟在他身邊。仙道自知比別人要高,洋平大概比他的肩膀高一點,他剛好可以瞄到對方的髪旋。


「不,神奈川的籃球員都太厲害了,不是努力了很多年就是天才,我這種小人物還是算了吧。」洋平看著仙道自然地舉起食指,把籃球放在其之上轉動。「我可以教你。」仙道自己也想不明白為可自己會有這樣的提議,畢竟他沒有必要指導一位非自己學校的同學,而且他甚至對籃球一竅不通,可是說話如此輕易便脫口而出。


「可是仙道前輩現在不已經是陵南的隊長了嗎?這樣好像不是太好哦。」仙道只是尷尬地搔過後腦,少年口中的拒絕不是那麼明顯,但是仙道仍然輕易聽出來。前往魚住店舖的路並不長,卻足以讓他們有很多大小的對話,仙道似乎知道了洋平更多事情,可是又了解得不深。因為每當仙道想要問一些比較私人的問題時,例如洋平的生活的時候,年輕的學弟總是有方法把話題引開,不回答仙道的問題卻不會尷尬。


和他的外表的平易近人看上去不同,洋平的防憊心掛到他的臉上,就連慣於讀人的仙道亦無法看穿。這種反差對於仙道而言煞是吸引,他喜歡挑戰,他不習慣有看不透的事物,或許這是「天才」不願服輸的心。更要命的是,他從洋平身上感覺到了同伴的感應。那不像是對流川或是櫻木的感覺--對於籃球的足球和天生的觸感,而是性格上和洋平似乎帶著相同的地方--對人的距離感,臉上的習慣性地流出的笑容不過是對人們的拒絕。


「新朋友?總覺得有點面熟。」魚住在看見仙道帶著洋平進店的時候,不得不說挺詫異對方居然不是和越野或是其他人來。「啊,他是櫻木的朋友,在路上遇到。」魚住思考數秒,確實好像在場邊見過他。可這無法解釋為何少年會拿著仙道的魚和釣竿,也罷,答案如何也與他無關。「嗯,我是水戶洋平,麻煩魚住前輩了。」洋平毫不客氣地笑著把魚桶遞給魚住,後者點點頭便轉身處理食材。


說實話,他們大部份用餐時間都在沉默之中渡過,可意外地沒有感到任何尷尬的不適。「感謝這頓飯了,仙道前輩。」他們已經走到店外,洋平朝仙道點點頭,禮貌地準備向對方道別。「回家了?」洋平不太懂得他問出這句話的意思,他想問自己是否同路?他想和他結伴回家?還是說他有其他下一場的想法?一時間洋平不太確定應該要怎回應,可是思考的時間只過了快速的數秒。


「不,我還要去打工。」仙道的眉頭輕皺,雖說他知道有些高中生會去打工,可是那一般都是家境特別不好的學生才需要在閒餘時間找工作,更別說上了高中以後的學業也難了不少。光是從仙道的小表情,洋平已經知道他想的到㡳是甚麼。他隨意地擺擺手:「沒甚麼的,像我這種小混混也沒打算升讀大學,還不如早點出來打工。」


在仙道的世界裡是從來沒有這個概念,為何有人會放棄升讀大學?仙道固然知道不可能所有人都可以入讀大學,只是他身邊的絕大部份人都想要升大學,為此而做了很多準備,除了想繼承父親的魚住之外。不過他沒有因此看不起洋平,不是所有人都應該要走一模一樣的道路。「那我陪你去上班吧。」鬼差神使地,仙道說出了這樣一句話。


洋平無法理解這位超級天才的思路,他們的關係還沒到這麼要好吧,為甚麼他總有種感覺仙道想要黐在自己身邊一樣?這絕對是他的錯覺,少年在心底否定了自己的想法。「呃,這也太麻煩你了。」仙道靈出了他的招牌笑容,要再次拒絕他似乎在突然之間變得更困難了:「沒關係,反正我沒有甚麼事要做。」洋平在心中輕嘆一口氣,明明外表上看來,仙道不像是對別人生活有多八掛的人,可是他卻似乎對自己很好奇。大概是富家子對貧學生的好奇吧。


「那你在這裡等我,我先去把小綿羊開過來。」儘管仙道的外表仍然維持著他的笑容,可是內心卻因為小綿羊三個字而更好奇。明明還得打工,沒想到卻已經有屬於自己的小綿羊了。他安靜地在等待店外等待洋平,沒有花上多少時間他便已經開著他的粉紅色小綿羊到仙道面前。


說實話,這是仙道第一次坐小綿羊,他的臉上沒有難掩心中的愉快。雖說他在校外租了一所公寓,但是和校舍的距離並不遙遠,學校裡的人頂多也不過是以單車代步,根本沒有人會擁有一臺小綿羊。看見仙道面上的表情,洋平不由自主地勾起微笑。明明是個超級天才,卻活像個大小孩。大抵是從小就活在「天才」的稱呼下,想必他的父母也想要他活出一個「模範天才」的理想生活吧,明明只不過是個比他年長一歲的17歲男孩。


小綿羊的速度沒有很快,但對於第一次接觸的仙道而言已經很足夠。看著擁有傲人身高的仙道一雙修長的雙腿勉強地踩在車邊時,洋平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,然後允許高大的少年伸長雙腳,好讓他可以坐得舒服一點。確保仙道坐穩以及拿好東西後,洋平終於往他的目的地駛去。


坐在他前方的洋平不但比他矮,在現在的姿勢下,他不難感覺到對方的身型甚至比自己嬌小要多。他低下頭便能讓自己的腦袋擱在洋平的肩膀上,垂下眼便看見男孩潔白的後頸。海邊的風吹拂過仙道的身體,更讓洋平的氣味傳入仙道的鼻腔裡,一陣清新的柑橘香從他身上傳來,大概是某種沐浴露的氣味。


小綿羊還是有一定的速度,慣性使仙道的身軀不住貼在洋平的後背上,早已習慣開車時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洋平見慣不怪,只是仙道卻因此眷戀著對方的體温。要不是仙道的雙手都提滿了東西,他或許會想把身前少年擁入懷中。


「我想你不會在這裡等我下班的吧,仙道前輩?」和上更同事打過招呼後,洋平不住驚詫仙道居然會跟著一同進入便利店。「倒不是,我坐會就走了。」仙道的臉上還是那個笑容,就像一切都沒有所謂一樣。


「要我是女孩子的話,大概這個時候已經喜歡你喜歡到不行,仙道前輩。平常你也是像今天這樣追女孩子的嗎?」洋平的問題使仙道一愣,不過等不到仙道的反應,洋平已經被他的同事喚走了,殊不知這道打趣的問題在仙道心中捲起了千堆雪。


仙道當然不可能沒有和女孩子交往過,可每次都是對方追求他。和她們在一起也不過是因為仙道根本沒有甚麼所謂,沒有必要傷了女孩子的心。仙道很清楚一個理想男友是怎樣的概念,體貼、記著女朋友的喜好、小驚喜......他所有都能做到,可數次拍拖都是女生主動提出分手,理由都是沒有安全感、總感覺很有距離感,或是他根本不愛她之類。


他一直相信作為天才代表的是某部份的缺失,譬如說和人的關係。天才從來不是完美的代名詞,反倒很容易會因為他人追不上自身的思考而無法理解他人。對於仙道自身而言,大概就是對於愛的缺失吧。家境富裕、俊俏的外在,再加上他的聰敏,所有事情在他眼裡都是垂手可得的。


就連籃球亦一樣,他的年資不長,但很快便被灌上「新人王」的䁥稱,甚至幾乎戰無不敗。他仍然認為籃球是他最熱愛的遊戲,高一的他是無人能敗的得分之鬼,可要勝利實在過於簡單,今年的他似乎不再那麼活躍。看吧,就連他現在一心一意的籃球,依然無法維持喜愛它直至高中完結,更別說是愛人了,他根本就不知道愛一個人是怎樣的滋味。不過他認為自己要是喜歡上任何人的話,一定是熱烈且執著的,就像他對籃球和釣魚一樣。


於是當洋平剛才詢問他平常是否這樣追女孩的時候,不得不說他到底有多驚訝,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事有這種含義。他當然注意到自己和洋平會做的事情不是自身平日會做的事情,例如說他不會去主動接觸不認識的人,更別說是指導他們了;他亦不會隨便和第一次聊天的人一同吃飯,更別說是到魚住的店;他不會主動提議陪他的朋友做甚麼甚麼事情,更別說是坐對方的車到他打工的地方再待在這裡了。


而且他從來沒有特地去調查一個人的資料,這些所有事情他都沒有做過,這麼想來,他似乎和那些想要追求自己的女孩子沒有甚麼區別。他坐在窗邊的用餐區位置,這裡他可以清楚地看見洋平站在收銀處的模樣。年輕的少年已經換上工作制服,臉上掛著的笑容讓人想要接近卻又帶著一份距離感。


仙道用手撐著下巴,百無聊賴地看著洋平,可偏偏視線卻又無法挪開。他感覺自己像是在釣魚一樣,看著大海裡的大魚,等待把牠據為己有的時刻到來。突然間,洋平環顧四周,走到一邊仙道看不見的地方搗弄甚麼,然後拿著一個杯子走到自己面前。


「可樂味冰沙?」聽起來似乎在詢問自己意見,不過實際洋平沒有給他多少選擇,直接把手中的杯子遞給他。仙道沒有及時接過它,倒是把手插進褲袋裡,想把零錢找出來。意識到仙道的想法,洋平馬上制止了他。「不需要付錢,反正花道他們亦經常來蹭免費飲料。」聽到這點,仙道就不客氣了。


他本來以為洋平看著是自己份上才特意給他送飲料,但原來那個櫻木也有......仙道並不常感受到此刻的感覺,就像吃檸檬一樣,不,至少仙道喜歡吃,現在......現在就像有人往他心頭上滳檸檬汁一樣,酸溜溜,數滴檸檬汁卻重得像是在他的心頭壓上了大石一樣。仙道不喜歡這種感覺,花了好幾秒才意識到這種心情代表的是甚麼。


那是名為「妒忌」的綠眼惡魔。


啊啦,看來事情變得有點糟糕了。仙道一直以為自己不會真正地喜歡上任何一個人,更別說是一個男孩子了。當然,仙道不認為這是錯誤的或是有甚麼值得羞恥的地方,只是驚嘆原來自己亦不那麼了解自己。他的心思原來自有一套想法。


仙道瞄了眼洋平,要是在人群中看見他的話,也許不會多看他多幾眼。但要是仔細地看過他的面容,便很難忘卻如此精緻的臉頰。秀氣的眉毛下是明亮而漆黑的瞳孔,映襯著白晢的肌膚,高挺的鼻子下是弧度恰好的粉唇。雖說洋平的身材在日本來說已經很不錯,但和他們這些籃球員仍然不一樣,沒有因訓練而得的一身強健肌肉,但長年的打架使年輕的少年有著明顯的肌肉線條。


仙道仍然不太相信眼前秀氣的少年,居然是神奈川有名的小混混,明明看起來只是普通的高一生。洋平的雙手環抱在胸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盯着自己的仙道,挑起一邊眉角:「你怎麼這樣看著我?」他的聲音使仙道回過神來,居然思考到出神。「怎樣看著你?」人是不可能看見自己的表情,仙道倒想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。


「就像……」話突然說不出口,洋平怎麼告訴仙道他現在的模樣像是很喜歡自己一樣?那雙桃花眼裡盡是迷戀,似乎還帶著醋意。洋平不清楚如實告訴他會有怎樣的效果,但他能肯定的是說出口的話,他們的話題會變得非常,非常奇怪。「就像個笨蛋一樣?」洋平欲言又止的模樣使仙道肯定他說的不是真話,難不成他的臉上流露出甚麼端倪?


「欸?從來沒有人這樣和我說過?」洋平不住露出一個譏笑的表情:「當然了,仙道前輩肯定一直被誇很帥氣吧。」仙道的嘴角勾出一個曖昧的笑容,好看的眼眸跟著笑成彎月:「那麼洋平也認為我很帥氣嗎?」洋平瞇起眼睛,雙指揑著仙道的下巴,臉蛋往對方的臉頰靠去,佯裝自己正在認真地端詳仙道的外貌。


無論怎麼看,仙道的確是個帥氣十足的人。洋平默默在心底評論,他當然不會把實話說出口,可不想仙道如此輕易得到他想聽的說話。「還可以。」洋平放開了仙道的下巴,看見仙道一副委屈地垂下眼睛,心情大好地轉過身向對方揮揮手:「好了好了,我真的要認真工作了,好奇完便可以離開了,仙道前輩。」


仙道喝了口可樂味冰沙,甜甜的卻又如此冰冷,可當他吸了一口含在嘴裡時,被體温融化過後的可樂似乎沒有之前一樣過份甜膩,果然混合了水。他繼續打量著洋平工作,店舖開始忙起來,對方再也沒有把注意力分給自己。仙道只好無趣地摸摸鼻子,提起屬於自己的東西便離開了便利店:「先走了,拜拜洋平。」洋平回應對方的道別,又繼續為客人服務。


洋平本以為不會再碰見仙道,可是年長的少年卻一而再,再而三出現在他的面前。指的還不是在比賽中看見,而是仙道不時會到他工作的地方待上一會,明明洋平同時打著好幾份工作,亦沒有和仙道提到自己工作的地點,可對方彷彿總有辦法得知自己工作的地方和時間表,笑瞇瞇地看他工作。從他的衣著打扮看來,有時候是在訓練後,有時候是在釣魚後,有時候是在休息時間過來......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何仙道對自己的興趣從何以來。


他不知道仙道是在確認自己的心意,摸索著自己是否真的對這個不完全了解的人產生了好感。仙道本以為他是因為不了解才「喜歡」,可是每每對洋平了解得越多,自己就更能否定這點,他確實為這個年輕的少年動心了。同時他也能清晰感覺到洋平開始對自己越來越放心,和他說的事情越來越多,甚至提及了家庭的那部份。悲劇的家庭似乎是他必須不斷打工的原因,而且他的一身打架技能就是這樣練出來的。


仙道一方面很想看洋平打架,另一邊面又很不想看他打架。不過作為水戶洋平,就算他不惹事,麻煩仍然會接腫以來,更別他打工的地區是神奈川有名的小混混聚集地——洋平就是特意挑選這個地方,一直請不到長期工作的人,所以薪金方面比其他地區的要高。


不過這次身陷險境的人是仙道,本來他是想接洋平下班,順道和他去嚐嚐街角新開的那家漢堡店,訓練結束後連衣球衣也沒來得及換下來。結果就在這個時候,不知從哪冒出了幾個小混混,把他抓到一條暗巷之中。


唉,別礙著我去找洋平啊。


仙道盯著五個小混混手上還握著小刀的時候,內心不住嘆了口氣。陵南是所私立學校,誰都知道他們的學生大部份都是家境富裕,在混亂的地區被盯上不過是遲早的事。「把錢全交出來!」他們的頭目揮動著小刀,似乎在增加他的威嚇性一樣。實際上仙道一點也不害怕,為此只感到麻煩,況且他本就不太在意錢財,反正他們只是求財,又不是為了其他原因,直接把值錢的東西給他們好了。


「好的,我先找一下銀包。」仙道在運動包中尋找他的銀包,翻來翻去都沒找到,心知不妙。「呃,不好意思,剛才社團活動完結後太趕急,好像漏在學校了。」本來就面露不善的小混混們臉色變得更糟糕,沒有人相信他的說話。「哈?你他媽是不是以為我們好糊弄過去?」仙道一隻手尷尬地搔過後腦,他知道自己聽起來像是做了一個蹩腳的謊言,但他只是實話實說。


「呃,你們可以隨便翻找。」頭目瞪著他,然後頭往前一側,兩個小弟才翻弄他的包。仙道無所謂地看著他們。反正也不會找到值錢的東西。「前輩?」熟悉的聲音從巷口傳過來,仙道腦海裡產生的第一個念頭是:哎,居然被洋平看見了。他看向巷口,洋平似乎已經下班了。「嗨。」仙道朝對方揮一揮手,對方的視線往下看了看,又再看向仙道的臉。


「你們在幹甚麼。」洋平本插在褲袋裡的雙手緩慢地抽出,垂在兩側。他一步一步往小巷走進去,五人身高和體型都跟仙道的差得不遠,洋平雖要抬頭看著他們,但絲毫沒有懼色之餘,眼中還帶著怒火。「你誰啊?別礙事!」「你的朋友沒錢,這麼乖便主動過來替他付錢啊?」洋平往旁吐了口唾液,斜瞪著比他要高大的幾個人。「水戶洋平。」粉唇輕輕吐出四字便使男人們神色大變,彷彿那是他們聽過最可怕的消息一樣。


「別…別怕!他只有一個人!」頭目壯膽似地大喊,可是洋平只是冷笑一聲,諷刺地說:「噢對,我只有一個人,那你們怎麼如此害怕啊,老頭們。」他的說話明顯是為了火上加油,仙道看著他們的注意力全放到了洋平身上,忽然間泛現出一陣恐慌,害怕少年會因為他而受任何傷。


「可惡的小鬼!」他們幾乎是同時衝上前,洋平平日會帶著笑意的眼眸此刻鋒利得如同捕捉獵物的獵豹一樣,他快速地俯身閃過往他腦袋揮過的一拳,一手用力地擊在對方毫無防備的肚皮上,再用力地往他的下巴上來一記鈎拳。「就這?」


洋平臉上自信的笑容擊中了仙道,額前一縷髪絲因為打鬥而垂落在額前。即使對方手裡握著刀,洋平仍然能冷靜應對,他不慌不忙地把擊在對方的手腕上,痛楚使對方鬆開手,刀也隨即跌在地上。洋平俯下身撿起刀,但沒有使用它的意圖,只是把它藏在褲袋裡。人多勢眾的他們雖然打中了洋平好幾拳,倒卻被洋平打得掛彩。仙道從來沒感覺自己如此無用,但洋平自己能處理得很好。


一個接一個同伴被洋平打倒激怒了頭目,他在暗巷不知哪個角落中找到一根鐵棍,衝向正和二人對峙的洋平,角度似乎想要擊在洋平的後腦上。眼看無懈顧及頭目的洋平絲毫沒有注意到危機的逼緊,仙道一個箭步衝上前,邊喊著洋平的名字,邊快速地用身軀抵擋在年輕的少年背後。


洋平剛才解決了眼前的兩個小混混,便感覺到異常。伴隨著突如其來被温熱的覆蓋,是仙道在耳邊吃痛的一聲低哼。對於受傷的聲音洋平很熟悉,他睜大眼睛往身後看過去,是仙道痛苦的臉龐,然後鐵棍又是一擊,這次打在仙道的腦袋上。「太好了,沒有打中你。」洋平的腦袋沒來得及思考仙道所說的話,身體便下意識地接過仙道強壯的身軀。


洋平的腦海一片空白,他緊緊地扯著仙道沉重的身軀轉過身,好讓自己的身體可以暫時保護仙道,把他放在地上。仙道遠不至無法移動,但兩下的重擊使他疼痛不已,代表他無法保護洋平,這次鐵棍落在洋平的後背上,洋平的眼中仙道只有從頭頂緩緩滴下的血液。


然而洋平卻如同沒有感受到痛楚一樣,一聲不哼地轉過身,臉上的從容消失無蹤,眼中的怒火把其餘的所有情感吞噬掉。「你竟然敢傷害他!」明明比自己還要矮小,冷冰冰的娃娃臉卻使他無比害怕,就像他想要殺了他似。洋平沒有等頭目反應過來,一下子衝上前擊在頭目的臉龐上,怒吼著快速地擊打他的肚皮。


強勁的衝力使頭目不住往後倒,少年固然沒有錯過這個機會,他坐在男人的肚上,雙手瘋狂地來回擊打對方的臉。「讓你敢碰他!」洋平可以看見頭目的臉已經被血液沾濕,可是他不在意,他不在乎對方的傷勢,眼前就只有一片無盡的鮮紅。


「好了,洋平,他不值得弄髒你的手,我沒事。」仙道擔心再這樣下去洋平就要弄出人命,他忍耐著疼痛和暈厥走到洋平身後,抱著因為他而發狂的小獸,安撫他躁動不安的情緒。仙道緊緊地從背後擁抱著洋平,不讓他移動。温和的聲音使洋平眼前的鮮紅褪去,他喘著氣,雙手不再揮動,幸好躺在地上的男人尚有呼吸。


「可是他傷害了你。」洋平滿腦子只有這個念頭,這是他現在只在乎的一件事。「我沒事,休息會就好。」洋平閉上眼,深深地呼吸數口,思考著他應該怎樣做。休息,對,他要帶仙道去休息。「我和你去醫院。」洋平倏然站起來,朝仙道伸出手,把他扶了起來。


「不,不去醫院,他們會通知父母。」仙道不想去醫院的原因不完全是這樣,但他沒有說謊,只是他沒有說完。要是他的父母知道,一來要是他們知道他為了保護洋平而受傷,不知道會否不讓他們見面,二來他們在的話,代表他不能襯這個機會和洋平有多一點相處時間。洋平沉默不語,衡量著仙道所說的話。陵南的少年頭上因為被擊中而滴出血液,他不確定仙道晚點會否出現腦震盪。


「要是你擔心的話,就送我回家吧。」沒有甚麼選擇的餘地,洋平在仙道的運動包裡把毛巾拿出來,替少年把他臉上的血液抹掉。身高的差距使洋平不得不抬起頭看著仙道,專心而輕柔地把擦拭著。仙道垂下眼看著洋平,他們的距離接近得仙道可以看見洋平臉上細小的絨毛,視線看向湘北不良少年微啟的嘴唇,看起來柔軟十分,仙道著迷地往前靠去,想要品嚐他的味道,會和他身上的柑橘味一樣嗎?


洋平能以肉眼看見仙道的臉越來越接近自己,他深知仙道想做甚麼,也許他不應該渴求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,但是洋平無法自制。他拉著仙道的衣領,加快了他們雙唇接觸的速度。仙道先是一愣,手卻不自主地放到洋平的後腦上,想要加深他們的親吻,男孩卻先一步把他推開。「帶路吧,仙道前輩。」他撿起運動包便往巷口走去,要不是仙道總留意著洋平的話,他或許會錯過了少年紅透的耳尖。


如同嚐到蜜糖的小熊,仙道的臉上不住流露出一個笑容。「等等我,洋平,有點暈。」仙道緩慢地走出暗巷,腦袋好像有點暈,仙道希望不是因為腦震盪所致。洋平走回頭,把仙道的手搭在肩膀上,擔任他的人肉拐仗。一路上除了仙道提醒方向的聲音外,洋平一直沒有說話。他的腦袋不斷思考著剛才發生的事情,沒想到自己一時頭腦發熱居然會親吻了仙道。


不是說他對仙道沒有感覺,也不是說他不知道自己在仙道心中至少有個特別的位置,但他從沒打算流露出他的感,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。仙道彰是那個高中籃球著名的球員,而水戶洋平不過是寂寂無名的小混混,他注定不可能和仙道升讀同一所大學,誰知道升讀了大學會如何?更別說他們不在同一所學校,還有人們對同性戀的看法。


他安靜地把仙道帶回對方的家中,想讓他乖乖地坐下來為他檢查傷勢,偏偏運動員卻不樂意,說洋平的傷比他嚴重,硬是要他坐下來。洋平翻了個白眼,他根本沒有受多大的傷,可是年長的少年已經去拿藥箱,準備給洋平處理傷口。他讓洋平坐在椅子上,自己則跪在少年身前檢查。「對不起,不是我的話你不會受傷。」仙道的語氣充斥著愧疚,要不是自己被搗在暗巷的話,洋平就不會因為救他而受傷。


洋平皺起眉頭:「不,因為保護我你才會挨了棍子,對不起。」仙道用酒精沾濕綿花球,按壓在洋平破皮的嘴角上。洋平早已習慣傷痛,他甚至沒有任何表情的轉變,卻沒料到仙道會為此心痛。「可不然你便會被打到腦袋啊,我不可能讓他這樣做的。」洋平咬著牙,現在仙道被打腦袋打傻了對嗎?「現在你才是被打到腦袋的人啊,前輩。」洋平刻意強調他的稱呼,可是仙道只是笑笑便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。


「把衣服脫了,我給你檢查。」仙道笑瞇瞇的樣子使洋平有一瞬間認為他只是出於好意,隨即又想起仙道對自己那曖昧的態度,帶著猶豫地拒絕了仙道的話。「那不過是些小傷,沒甚麼大不了的,還不如讓我給你處理你的傷口。」仙道只是繼續笑著看洋平,洋平瞪著仙道,仙道又只是繼續笑著。洋平在心中嘆了口氣,最終還是把上衣脫掉。


白晢的身上有數個剛造成的瘀青和紅腫,沒有流血要即時處理的地方。少年身上更多的是大大小小一些舊疤痕,仙道的指尖不住在它們之上描繪著,他知道有些是洋平父親過往所造成的,當然更大一部份是洋平和別人打架時所造成的。知道仙道在看自己的疤痕,洋平沒有把他推開,默許對方的行為。


「看夠了?看夠我就給你處理傷口了。」只是仙道已經一段時間光看他而甚麼都沒有做了,洋平想給他檢查傷勢。仙道當下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妥,不過並沒有收起摩挲在疤痕上的手指。「沒,不過你可以照樣檢查。」他在試探,試探在洋平心裡他能到達甚麼地步,意識到自己的手指在做甚麼以後,仙道仍然在描繪洋平身上的傷疤。


洋平倒也沒有理會仙道的行為,修長的手指插進仙道的髪間,習慣性地以髪膠立起髪絲倒方便了洋平檢查,跪在面前的仙道比洋平稍微矮一點。洋平很快找到傷口的位置,同樣地以酒精給他消毒,刺痛感使仙道不住輕哼一聲。「以後別隨便給我擋攻擊,我的頭不時便被櫻木的頭鎚攻擊的。衣服脫掉。」剛才的恐懼依然揮之不去,他從沒如此失控過。


仙道聽話地把上衣脫掉,精壯的上身就這樣暴露在洋平面前。「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受傷啊。」洋平看著仙道的右肩上紅了一塊,那是棍子打在他身上的痕跡,幸好沒有流血。洋平小心地活動仙道的手臂,仔細地盯緊對方表情是否有變化,以防對方強忍痛楚,還好沒有傷到骨頭。


「你可是個籃球員,天才。我可承擔不了陵南的王牌球員因我而無法打球的責任。」仙道不太在乎能不能打球,反正最有趣的那年已經過去了。「那洋平要對我負責任嗎?」洋平一下子按在仙道的傷口上,不重不輕的,不致加重傷勢,只會使仙道疼痛。「啊,痛痛痛,洋平。」仙道配合地假裝疼痛,洋平輕笑著放開了仙道的手。


「還有沒有暈?」在這個距離下,洋平只要輕聲呢喃便足以讓仙道聽見,如同戀人間的秘密細語似。「有。」仙道思考了數秒才說,洋平的心馬上被懸起來,「去醫院吧。」洋平站了起來想要把仙道拉起來,卻生怕因為急速站起來而使仙道的腦震盪更嚴重。


「不,不是因為腦袋,而是因為你,洋平。」仙道站了起來,低著頭看向洋平。洋平的腦袋花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仙道指的是甚麼。操,他不想進行這個話題,於是決定裝傻扮懵。「那代表你已經好了,我就先行離開了。」洋平拿起自己的衣服套上,直接往門口離開。


「洋平,別走。」這一次,仙道沒有用上任何小把戲,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說,嗓音裡是無盡的認真。洋平的手已經搭在大門門把上,直覺告訴他要是現在離開,那就甚麼都沒有了。他咬著牙站在門前,開口道:「怎麼了,前輩?」但他堅持沒有轉過身,不想看見仙道的表情,作出任何分析思考。


「我認為你知道為甚麼我想你別走?」洋平甚麼也沒有回應,只是事安靜地握著門把,彷彿那就是他的救生木。仙道一步步走向洋平,胸膛緊貼少年後後背,他必須俯下身才可以讓下巴擱在洋平的肩膀上,顯得洋平格外嬌小,即使仙道很清楚洋平沒有他腦袋裡想的那麼小一隻也一樣。


「前輩,不。」雖然口裡拒絕,但洋平沒有推開仙道。「你喜歡我。」仙道冷靜地陳述,彷彿只是在描述今日的天氣一樣,實際上他只是在賭一把,洋平的反應會使他知道真相,果然洋平仍舊沉默。「你喜歡我。」仙道不住再重申一遍,這一次語氣中滿是愉悅的確認,洋平甚至能從後背感覺到仙道笑得震動的胸腔。


「我不認為作為萬人迷的你會因為多一個人的喜歡而這麼高興吧?」其實以仙道的洞察力,要是他沒發現洋平的感情才令人震驚,既然如此,倒不如放棄掩飾,洋平不否認自己的自暴自棄。「可當對方是自己喜歡的人時,那就不一樣了啊。」仙道的雙手抱緊了洋平的腰,做了他一直坐在洋平後座卻未曾做過的事。知道歸知道,但親耳聽見的時候又是另一種感覺。


「我沒有答應你任何事情,仙道前輩。」言下之意已經足夠明顯,洋平肯定仙道可以聽得懂他話中的意思。「可是你也沒有拒絕我啊,洋平。」學著他的語句,仙道如此說道,更是強調了他的名字。仙道把懷中的少年轉過身,好讓自己能望見對方的臉容。洋平抿著嘴巴,眉角也輕皺起來,看上去沒有多高興。


仙道的手指揉著洋平的眉心,想要撫平男孩心中所想。他是不想和自己在一起嗎?他擔心的是甚麼呢?為甚麼他看不透?為甚麼他會感到如此緊張?「你在想甚麼?」仙道不敢進一步動作,彷彿洋平是一隻受驚的小動物一樣,要是他一活動就會把他嚇跑。「我在想為甚麼你沒有穿上衣。」他的答案使仙道茫然地眨眨眼睛,然後不住笑了起來,絲毫不在意洋平像看傻子一樣看他。


「笑甚麼?」洋平抬起頭看向仙道,年長的陵南少年看起來煞是高興,和平時表面上的笑瞇瞇或是有距離的微笑不同,他真心因為他的問題而高身。「別想著這樣可以逃避話題喔。」仙道的笑聲止住了,但眼裡的笑意仍然存在。洋平在心底裡嘆一口氣,果然他和花道他們完全不同,不可能如此輕易便糊弄過去。「我和你是不可能的,前輩。」看來這個話題是無法逃避下了,不過逃避也不是洋平的習慣,還不如趁現在好好說看來。


「為甚麼?」仙道眼中的寵溺使洋平無處可逃,他有一刻感覺自己是個胡鬧的小孩一樣。「因為我們都是男人。」似乎已經料到洋平會說出來,仙道沒有半分驚訝,甚至很快便反駁了他的話。洋平不知道的是,仙道已經想像過這個話題無數次了。「我喜歡你,你也喜歡你,不就夠了嗎?我談戀愛又不是為了表演給別人看,這是我們的事情啊。」好吧,他說得有道理。


「如果你的父母反對呢?」雖然洋平的家庭狀況很糟糕,但他知道仙道的父母非常疼愛仙道,如果他們得知仙道喜歡男人的話,後果不堪設想,他不想害了仙道。「他們會接受的,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。」仙道自信的笑容使洋平想要揍他一拳,這個被家人寵愛的男人。「這就是問題所在,我不相信你真的那麼喜歡我,前輩。」洋平深呼吸一口氣才說出口,這是他最深處的不安,他不相信仙道那麼喜歡自己。


沒料到他會問出這道問題,仙道愣住了數秒,他不知道洋平原來有這樣的擔憂。也許他應該要為此而擔心,擔心洋平像他的前女友們一樣,沒有安全感或是認為自己很有距離感之類,他沒有忘記她們鈿認為他不愛她們。當然她們沒有感覺錯誤,他的確不喜歡她們。「你現在喜歡我只是因為我和你很不一樣,所以我很有趣。但這份新鮮感能保留多久?你對事物的新鮮感能保持多長時間?」洋平尖銳的問題使仙道瞪大了雙目,他的湘北少年現在的銳利彷彿......就像他已經想像了這個話題無數次。


「我不知道你這麼喜歡我。」不得不說,仙道很驚喜,他知道洋平喜歡自己,但不知道他有這麼喜歡自己,喜歡得會不安自己不喜歡他。仙道的思考甚是快速,偶爾當他過於興奮的時候,他會直接跳到結論的部份。就連他最親密的隊友也不一定可以跟得上他的思考,只是無比信任仙道給他們的指令。


洋平的嘴巴稍稍張開,很快又闔了起來,他輕嘆一口氣,仙道的重點完全抓錯了......還是說他是對的?「我說出來不是為了讓你知道我考慮了多少事。」洋平卻總是能意會到仙道所想的事情,如果他不是天才的話,那麼洋平就是個很會讀人的少年,所以和他相處起來也是如此自然舒服,因為他們的思考往往都在同一個頻道上。


「我很喜歡你,水戶洋平,這也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,之前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人。」仙道往前走了半步,洋平的後背撞在了門上。他們幾乎又一次分享對方的體温。「我不會隨便喜歡上任何事物,但當我喜歡的時候,就會拼盡全力喜歡,對你也一樣。或者一開始對你只是好奇,但每次看見你都會越來越喜歡你喔,洋平。」仙道又一次俯身,好讓他們的鼻尖互抵,更重要的是使他們的眼眸在同一條水平線上。


「看著我,你可以讀懂的。」洋平深深地看盡仙道的眼眸,漆黑的眼眸能倒出自己的身影,更多的是真誠和愛慕。洋平從來沒有看見過有人用現在的眼神看向自己,就像他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一樣,即使在他的父母眼中亦未曾見過這樣的神色。洋平不是甚麼天才,但他自小已經很懂得洞悉他人,大概是由於他有家暴傾向的父親,使他很懂得察言觀色。他看人幾乎從來沒有出錯過,而現在他可以看見眼前的人沒有說謊,還有他真的很喜歡自己。


仙道笑了,他同樣讀懂了洋平眼裡的情愫和豁然開朗,他們都在對方的眼中讀懂了對方。「所以,我們現在能在一起了?」仙道俊俏的臉上連眉頭也舒展開來。「我還有一道問題。」洋平在心底暗自發笑,光是這樣的問題便使仙道的眉角垂下來。「你就不怕我把陵南的策略給花道?」洋平狡黠的笑容使仙道的心跳加速,就像偷了腥的小黑貓一樣。


「當然不。」仙道把臉埋在洋平的頸窩間,肆意地汲取柑桶的香甜。「你就不怕花道會勝過你?」洋平的手猶豫地緩緩攀上仙道健壯的後背上,指尖搭在温熱的皮膚上,他能摸到皮膚下的肌肉。「也許在我不再打球以後的某天?」洋平能感覺到仙道的嘴角揚起了一個笑容,就在他的肩膀上。


洋平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,他很清楚花道再有天份也不一定敵得過仙道,仙道的經驗和能力都比他強得要多。仙道也不住和他一起笑,他很享受和洋平這些無意義的小對話。「你真自大,前輩。」洋平的調侃沒有使仙道不悅,讓他在意的是另一點。他站直了身體,好讓自己可以看著洋平的臉。


「說到這點,我認為你現在可以不再稱呼我為前輩了,你可以稱呼我的姓名。」洋平能望見仙道眼中的期待,怎麼這個人在自己面前絲毫沒有天才的模樣?洋平不禁覺得有點好笑,但他不是不懂,說到底這個超級天才不過是個17歲的大男孩,相比他天才的一面,洋平更喜歡他現在稚氣的模樣。想到這一面只有自己能看見,洋平不會否認內心的躁動。


「仙道?」好吧,有點不太習慣,可是仙道看上去很高興。洋平看著仙道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,不過這樣仍然不足以令仙道滿足。「也許是我的名字?」得寸進尺,洋平挑起一邊眉頭看著仙道,有這麼想聽嗎?「彰?」看見仙道大大的笑容,要是他們活在少女漫畫之中的話,仙道的身邊應該會被一堆粉紅色心心包圍著。然而不知道出於甚麼原因,洋平卻害羞起來,也許是因為仙道的模樣現在看起來實在是過於幸福了。


「還是喊仙道好了。」洋平決定就這樣,不意外地看見仙道有點委屈的模樣。「洋平你害羞了?」仙道能看見他的湘北少年臉蛋似乎有點紅,他懂得為何對方不想喊自己彰。洋平真可愛啊,可是他還是想對方喊自己彰。「仙道不也是你的名字一部份嗎?」洋平沒有回應他的問題,決定就這樣算了吧。仙道想了想,認為他們還有很多時間讓洋平習慣喊他的名字,畢竟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。


「我可以親你嗎,洋平?」沒有料到仙道會如此突然提出這個請求,洋平隔了數秒後才回應:「當然。」事實上他有點緊張,只是他不想在戀人面前露出來。雖說剛才他已經在腦袋一個發熱的情況下親了仙道,但他無法和仙道說出口那是他的初吻,畢竟沒有哪個女孩想和不良少年在一起,用趾頭也知道仙道肯定親吻過很多女孩子。


想這點洋平有點不爽,他當然不會為了戀人的前任而吃醋,倒覺得竟然可以親吻這麼多人。洋平決定不等仙道的動作,直接用手捂在仙道的後腦上,把他推到自己面前,自己則親吻在陵南王牌球員的唇上,蜻蜓點水地親了一口。


明明剛才看上去還帶著緊張,怎麼現在這麼主動了?仙道有點摸不著頭腦,不過他也不介懷,只要洋平和他親吻就夠了,即使顯然易見地洋平沒有多少經驗。仙道掩著洋平的腦袋,薄唇親吻在少年的粉唇上,他閉上眼眸,細細地啃咬著男生的唇瓣,彷彿能嚐到洋平那股柑橘味似。洋平學著仙道的動作,閉上眼睛,張開嘴巴迎合仙道的動作,加深了親吻。


這本應只是個不帶慾望的吻,但是隡著親吻的時間變長,周圍的氣温同樣也在提升,洋平不得不推開仙道。「夠了。」洋平的嘴巴因為親吻而變得更紅潤,仙道控制不住在他的唇上再親一口。他把洋平抱在懷中,現在他是屬於他的,他也是屬於他的了。「我喜歡你,洋平,好喜歡好喜歡。」洋平的說話被悶在仙道的胸腔上,但年長的少年還能聽見他所說的話:「我也喜歡你,彰。」



-Fin-


* 寫習慣了16歲少年打架查案,我都不知道應該怎樣寫他們曖昧又談戀愛了哈哈哈哈哈

* 希望以後還能繼續產出舊時很喜歡的CP同人,為冷圈出一分力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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