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惠真生

當他們回到Coruscant之後，他們先是和Bruce到治療室，確保剛和西斯對戰的他們沒有大礙，便到絕地議會裡進行任務匯報。這一次Bruce沒有再制止Tim的參與，似乎總算是認同他的能力一樣。Tim告訴他們有關西斯的資訊，他的名字是Ra's al Ghul，他的性格以及打鬥風格等，除了有關Lazarus Pit的事之外。

絕地大師們神色凝重，沒有人想過消失了數千年的西斯會突然捲土重來，更甚是有目的地針對絕地做出攻擊，準確來說可能是針對Bruce的行動。Tim不明白Ra’s和Bruce有甚麼過節，可顯然Bruce並不想他知道這一部份，因此他才會把他使走。

「你可以先到資料室調查所有關於Ra’s al Ghul的事情，年輕的學徒。」Tim抬起頭看向身前的Bruce，他只能看得見他的背影，但是從他們的師徒紐帶之中，男生能感覺到對方傳來的要求。「是的，師傅。」Tim知道自己不應再測試自己的運氣，免得對方連協助調查西斯的機會也收回，安靜而服從地退出絕地議會。況且，他還需要找到Jason，在和他分開之前，Tim答應過會到Gotham找他。

在前往Gotham的路上，Tim滿腦子都是Red Hood和他說的話。按照他的說法，Lazarus Pit確實有著能讓人起死復生的可能，而Ra’s看上去的確也有自癒的能力，所以Lazarus Pit應該具有和傳說中一樣的能力。或許這就是西斯一直存活的原因，依靠著池水的能力。

然而Tim記得讀過的典籍裡記載著Lazarus Pit會使人失去理仍智，也許Ra’s和Red Hood看上去都帶著瘋狂，但他們顯然沒有失去理智，是甚麼使他們絲毫不像活喪屍？而且為甚麼他們要把Lazarus Pit製成毒品，還想辦法在Coruscant的上層流通？Ra’s和Bruce私人恩怨又是甚麼，為甚麼西斯要針對男人，同時他亦知道Bruce的學徒曾經死去，中間會有甚麼關連嗎？

迷團似乎越來越多，可是Tim感覺自己離真相的距離並不遙遠。無論如何，他都決定要先抽空到Gotham確保Jason的安全。當他到達Gotham的時候，他很快便前往Jason的酒吧裡，店舖似乎剛開門沒多久，Tim沒有看見Jason的存在，於是他直接詢問裡面的員工，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。

「誰是Jason？」那個Tim第一次來到這家酒吧時看見的那個酒保這樣說道。Tim皺起了眉頭，這不是Jason的酒吧嗎？「你們的老闆，Jason Todd，人類，大概這麼高。」Tim的手在稍高的位置比劃著，縱使他不理解為何對方不認識Jason。

「我們的老闆不是人類，是個Nautolan，絕地。你腦袋有毛病？」他的說話使Tim腦海一邊空白，明明對方所說的話他全聽懂了，但是組合起來的意思他卻不理解。當初眼前的酒保明明和Jason揮過手，一臉熟悉的樣子，為何對方不認識他？「可他在這裡工作。」眼前的人揉動眉心，煩躁地往一旁吐了口唾液︰「我說了，這裡沒有人叫Jason，我在這裡工作了三十七年了。」

Tim迷茫地看著眼前的酒保，他能從原力中感應到對方並沒有說謊，要是這樣的話，說謊的人就會是Jason。想到這一點，Tim感覺一頭冷水從頭頂澆到自己身上，連趾頭也變得冰冷。他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，可是當他生平第一次愛上別人，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是真正認識愛著的人。

男生茫然地到Jason的住所，男人不在裡頭。沒有Jason在身邊的影響，此刻Tim總算是看清裡面的模樣，看上去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居住的痕跡。到底Jason Todd是誰？Tim從來沒有感覺到過被背叛，內心的疼痛逐點吞噬Tim，眼下的景象似乎變得模糊，有甚麼滑過Tim的臉頰。

到底Jason Todd是誰？

為了這個他自以為了解的男人，他甚至違背了絕地應守的規條。Tim咬著牙，一下把脖子上的護身符扯下來扔在地上。已經沒有必要了，他不需要Jason更多的謊言，就這樣把一切扔在這個地方，就當他沒有認識過Jason Todd這個人。手背擦拭過沒有流下來的淚光，Tim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，即使他的情感在叫囂著讓他留下來。要是他再多想Jason，心底裡的怨恨便不可能消散。

Tim回到聖殿後讓自己清空思緒，一如既往，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投入工作之中。他坐在資料館，深呼吸一口氣，他的腦海裡有很多迷團還沒有解開，所以他從Ra’s的資料開始查找。手腕上的通訊器傳來顫動，Tim低頭一看，是Jason在找他。Tim不帶遲疑便把它關掉，反正需要找他的人都知道他在這裡，不需要它一直開啟著。

Ra’s的名字是「惡魔之首」，第一次出現在數千年前的西斯帝國時期的紀錄。可從那時開始，他便不是特別活躍的西斯，行蹤飄忽，記錄中寫下了Ra’s在某處建立了自己的基地，可沒有人找到他，而即使曾經有人殺過他，他仍然會再出現於眾人面前。中間的記載斷斷續續，沒有甚麼有用的。最後一次出現他的記載，已經是在Darth Sidious出現以前數百年，有趣的是當時他帶著一個小女孩出現。

Tim皺著眉頭思考，小女孩？一個西斯帶著個小女孩出現，從此消失在所有記錄之中。那個女孩是誰？難不成是他的女兒？現在他非常肯定Lazarus Pit使Ra’s一直復活，才能至今還沒有死去。他同時知道西斯在Darth Bane之後的規矩：他們只會是兩個人，一個師傅，一個學徒。一般來說，對原力越是敏感的人，生出來的就越大機會是原力敏感者。要是Ra’s有個女兒的話，很大機會也是個原力使用者。

除非…除非她不是原力使用者。Tim咬著姆指，試圖代入Ra’s的想法思考。如果是Ra’s的話，他會想盡辦法讓他的女兒和原力有聯繁，訓練她，直至她能成為自己的學徒。然而現在他的學徒是Red Hood，而對方怎樣看，都更像個男人。難不成是有甚麼事情發生在她身上？

現在似乎沒有足夠的資料能證實他的推測，也許他應該要先從其他方向入手。Bruce在上一次的報中提及過Ra’s知道他前學徒之死，可Tim之前曾經聽說過Bruce前學徒的死是和走私犯有關，或許他們漏了甚麼沒有查過。Tim一直不知道他的上一任學徒發生甚麼事，他感覺那是對Bruce的尊重，他不想揭男人的瘡疤，但現在要得知所有事情的真相比一切來得更重要。

於是他從先從Bruce的紀錄開始，唯有先找到前學徒的名字才能繼續他的調查。然而當他看見學徒的名字時，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。因為映入眼中的名字，是他剛才就想要從腦袋裡擺脫的名字，就是Jason Todd。或者那只是同名同姓，那不一定代表甚麼。Tim的心裡還在嘗試說服自己。他僵硬地調出Jason Todd的檔案，所有的嘗試都在看見男生照片的一瞬全數消散。因為那分明就是他在Gotham裡遇見的那個「酒吧老閭」Jason Todd年輕的模樣。

Tim的腦袋裡糊成一團，他無法思考，但他沒有停止查看Jason的生平。從他的成續、甚麼時候成為Bruce的學徒、他的性格、他的任務記錄，對他的評價......直至他死亡的記錄。和Tim之前得知的差不多，一位走私犯在Bruce的面前活活把男打死，他得知的新資訊是，那名走私犯的名字為Joker。

年輕的絕地學徒麻木地翻查有關Joker的記錄，資訊不多，但足夠Tim可以稍微更加了解這個人。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名字，只知他的自稱。後來，Joker成為了分離分子的一員，卻很快被分離分子的首領沒由來地處決。

他關閉了資料片，把屬於Jason的訓練全息記錄打開，看見年輕少年的耳邊和他一樣掛著的一根學徒辮。他認得每一個對方的表情，當他擊敗對手時那熟悉不已的得意笑容，和他每次欺負過Tim以後的表情一模一樣。顯然而見地，他認識的Jason Todd就是絕地學徒Jason Todd，那個本應死去的前學徒。除了他的眼眸從暗藍色轉變成湖水綠。

男人要不是複製人，就是死而復生。碰巧Tim認識一位復活的人，那就是Red Hood。對，這樣一切都能說得通。某種原因Ra’s復活了Jason，這也許跟他和Bruce的過節有關，然後把他訓練成為自己的學徒，成為Red Hood。可是......他按道理應該會繼續想辦法訓練他的女兒，除非他的女兒已經死去，而這說不準和Bruce有關係，因此他才會報復似地讓Jason復活並把他訓練成自己的學徒。

那麼Emerald的出現，大概只是為了引Bruce到達Gotham，畢竟誰都知道他最了解Gotham。要是有任務需要前往Gotham的話，很大可能都會派出Bruce。Tim不認為他們會在沒有調查的情況下執行計劃，所以他也是計劃的一部份嗎？Jason和他的相遇是否只是一個局？所謂的愛也不過是用來欺騙他的吧，Jason根本只是在偽裝對自己的感情，為的是甚麼？

可能他只是想把自己誘惑至黑暗面，去報復Bruce。是的...這也能解釋清楚為何Penguin會死去，那把在腦海裡的聲音是大概也是Jason想要他殺人才出現的吧。所有事情都是虛假的，而他卻盲目地全心全意把一切都奉獻給對方，Jason在和他的對決中沒有留力。

「我可以輕易而舉便殺了你，不要自大。」

那是Red Hood和他所說的話，而他的光劍抵在了他的脖子邊，鮮紅的光劍彷彿仍在他的耳邊，Tim的手撫上他的頸項。儘管Jason沒有用力刺進他的皮膚裡，可卻留下一道淺淡的疤痕。Tim不住笑了，卻一臉悲涼地流下淚水。

愛？保護？要是傷害自己的人正是送守護符給自己的人，那麼Tim應該要相信甚麼？可恨的是他依然想要相信對方，仍然希望愛著對方。Timothy Drake，你真是可悲啊。Tim咬著下唇，生怕自己的哭泣會發出聲音，惹來別人的注意，現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這樣。他能嚐到鐵鏽逐漸在嘴裡漫延開來，但直至他能控制下情緒之前，他沒有鬆開緊咬的唇瓣。本來他就不被允許愛上別人，更別說是愛上一位西斯，他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才不會崩潰。

可是他做得到，他要做得到，他會做得到，因為他是Tim Drake，而他是一個絕地。Tim不知道為何沒有人發現自己在資料館裡不斷哭泣，但他知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，他才能停止流下的眼淚。

他深呼吸，把臉上的眼淚擦乾。他很清楚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調查完，可是他好疲累。他需要休息，只是他自己也不確定他想要身體上，還是心靈上的休息。幸好資料館和他的單位距離不遠，很快他便回到他和Bruce的單位裡，他慶幸他的師傅還沒有回來，卻在進入自己的房間時不再慶幸。

「為甚麼你在這裡？」

－TBC－

＊ 我寫得好卡......救命，怎麼如此難寫

＊ 然後還很沒有動力，努力想要把它寫完......